稻澤碎香
性別:女 外觀:身高約一米六,中等身材,面容略顯稚嫩。 紅栗色的中長髮梳成低雙馬尾,鬢角向內翹,中分撥出一綹髮絲落下額頭,髮質略硬; 一雙蜂蜜色的圓眼雖然認真,偶爾卻會流露出迷惘; 由於母親的愛好,時常穿著wa lolita(和式蘿莉塔)風格的服飾。 個性:使用自稱「吾人」,二人稱「爾」,與稚氣的外表相比、感覺頗有違和的偏文言的說話方式,卻又有「嗚咿」這種孩子氣的口頭禪。 拘謹有禮,認真上進。 工作狂,很容易過勞死的類型。 因為家教嚴厲使得她對事總是過度嚴肅,若對她說拐彎抹角的玩笑話可能會反應不過來。 非常重視階級制度,對長輩與前輩皆會予以敬稱。 但是、她依然還很年輕,對新奇好玩的人事物仍會感到好奇,只是玩心總被理智壓抑而已。 輕微的男性恐懼症,異常害怕異性的肢體接觸, 但是對同性就非常感興趣……。 在奇怪的地方想像力豐富,但幻想完畢後都會因罪惡感而自責不已。 自幼便憧憬著強大的道士。 因為成長環境封閉,對現代產品十分苦手。 對妖魔與妖影皆態度嚴厲,認為會讓妖影趁隙而入的人本身也有罪。 雷術使,大部分攻擊符咒都是召雷符。 雖然是攻擊為主的道士、不過其實蠻弱的……這麼說還算好聽了。 幸好,要論死撐的意志,她非常之強。 年齡:15歲 角色簡述:「……赴五雷之下受死滅形。急急如律令!」 不理會哭喊著求饒、傷痕累累的妖魔,道服男性符令一下,刺目的閃雷迅即當空劈下,對妖魔擊出最後一擊。 與此同時,旁邊的樹叢不自然的抖動了一下。 男子瞥了一眼樹叢,輕笑了幾聲:「出來吧,碎香。」 約莫幾分後,頭上還沾著草葉碎屑的稻澤碎香才忸怩不安地撥開樹叢出來。 「父親大人……對不起……」 「嗯?沒關係的啦,碎香對驅魔感興趣,爸爸很高興喔。」父親不在意地揮了揮手,但隨即卻又換上了嚴肅的神情:「但是!隨便跟過來還是很危險的,剛剛要是沒瞄準好,搞不好就換碎香變成一團黑炭了哦?下次別再這樣了,好嗎?」 面對溫柔的父親,稻澤碎香低著頭,似乎在囁嚅著什麼。 父親露出了無奈的笑容,然後…… 「咿––!」忽地,稻澤碎香小小的身軀被一把抱到半空中。 「碎香啊,爸爸跟妳說,所謂的妖影呢,是一種趁著人心有縫隙時入住的東西。人心為什麼會有縫隙呢?那是因為修練不夠啊。不夠努力的人才會被妖影附身,確實,有些妖魔曾經是很可憐的。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稻澤碎香似懂非懂的聽著。 父親又摸了摸她的頭:「啊哈,好像說了些深奧的東西,不過碎香是個聰明的孩子,爸爸相信妳會了解的。來,回家吧!媽媽還在等我們呢。」 那一年,稻澤碎香五歲。 那一年,稻澤碎香的家庭還很幸福圓滿。 但是幸福總是流逝的很快。 在稻澤碎香六歲的時候,那個和藹的父親就在某次委託中被妖魔殺掉了。 當然,隨後趕到的其他道士最後還是消滅了那隻妖魔,但是稻澤碎香失去父親這件事實已成定局。 幸好稻澤家有夠多的親戚。 哀哉稻澤家有夠多的親戚。 稻澤家是代代相傳的雷術使,約從第二代巫女時開始,成為信仰千羽神社巫女的驅魔師家族。 雖然並非處於舉足輕重的地位,但純論驅魔能力稻澤家還是備受肯定的。 如閃電一般快狠迅猛,如霹靂一般必定殺傷,這便是稻澤家的驅魔之道。 然而稻澤家的修練以艱辛聞名,除了稻澤家的人以外幾乎沒有外人願意拜師修練。 稻澤家的當主,也是稻澤碎香的祖父,更是出了名的頑固老頭,排斥現代器具的他,甚至連衣服都是坐在河邊用手洗的。 而,稻澤碎香的母親、原本似乎是在教團長大的孤兒,信仰虔誠。 卻為了稻澤碎香的父親嫁到東洋派的家族裡,愛情真是十分偉大呢。 失去父親後的稻澤碎香因為想成為道士而執意留在環境封閉的稻澤家修練,不願意與女兒分開的母親只得硬著頭皮繼續住在稻澤家。 日復一日,雖然碎香因專注於修練而不常注意到外界的事物,但承受著親戚們背後的指指點點與各種刁難又早已失去戀人支持的母親,經過這樣長期累積的後果,大概誰都想得到了吧。 「日安,吾人挑水……來……」 某一日的下午,正好挑水回來的稻澤碎香聽到和式拉門後傳出談話聲,使她猶豫了一會,重視禮節的她就算並非刻意也不願意偷聽他人的對話——然而耳朵是無法自行決定要不要聽進聲音的。 「真可憐啊,那孩子。」 「是啊,年幼就失去了父親,母親又變成妖魔了。」 ——……?! ——是、是在談論誰呢……? 「哎——修練不夠的人就是這樣。」 「真是心靈脆弱的女人。」 ——真是可怕的話題…… 此時,一個頗有威嚴的聲音插入了。 「汝等可是修練者!怎能以如此輕浮的語氣談論是非!」 雖說如此,但那聲音似乎並沒有否認對方話中語意的意思。 碎香就算再滿腦修練,也認得這個聲音,這是除了當主外在稻澤家中最有權威的男人,是當主最信賴的心腹,也是她的叔叔之一。 一時間只聽房內此起彼落的道歉聲。 「消滅了吧?」 「是。那是當然。」 ——消滅了……是……死掉了嗎? ——吾在思考什麼?真是……妖魔被消滅必然是死掉了,何況是初生的妖魔對上一群道士…… ——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不會的吧,雖說母親最近確實有些情緒低落…… 也許是不太好的時機,但挑好的水總得帶進來,死腦筋的碎香怯怯地拉開了和式拉門,報告:「吾、吾人挑水……來了。」 對話戛然而止。房內的人們略帶尷尬地看了碎香一眼。 「正好,水先置著,汝進來。」坐在最裡頭的那個男人倒是從容不迫,搞不好他早就發現碎香「不小心」偷聽到她們的對話了。 對上那男人、不、是房裡所有人的眼睛,碎香突然覺得難以呼吸,明明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現在卻產生不想聽他們說任何話的念頭。 然而碎香是個聽話又認真、不會視長輩命令於無物的好孩子。 「汝的母親逝世了。既然嫁入稻澤家,即使年輕守寡,也算是稻澤家的人,吾等會對她的屍體與娘家做交代。簡化而言,葬禮需要汝幫忙。」 啪!碎香的理智似乎斷線了。雖然在門前早已有不好的預感,但心理上還是逃避接受。然而親耳聽到母親的死訊,碎香有種五雷直轟腦門的感覺。 「……您、是……是……母親……」 她痛苦的顫抖著身軀,雙眉緊皺,連句話也說不好。 「如汝所聞,化成妖魔沒有再挽回的可能,吾等只得消滅。」 果然是發現偷聽了……然而碎香還尚未意識到這件事,就已倒地昏迷過去了。 「唉!真是,西洋派的女人,留個資質不怎麼樣、碰上打擊就昏睡個兩天來逃避的累贅,兩腿一伸自己變成妖魔就什麼都不管了,還要我們幫忙處理這些事!織座也真是的,早叫他別娶那女人!」 「噓!你想被當主大人的心腹狠電一頓嗎!首先,那女人不是驅魔師啦!沒分什麼西洋東洋的!再說那孩子也很認真,講話別這麼過分!」 「啊——可惡可惡可惡我才不管呢!我要說個夠!太討厭啦,身上流著這家的血還真是不幸,只能從小修練、修練、修練,就算順利成為千羽神社旗下的驅魔師, 也沒有後台支持!搞不好被妖魔打殘了,也只會得來當主不屑的一句『這麼弱的驅魔師才不是稻澤家的道士』!最後隨口抱怨幾句還要被臭婆娘念!討厭死了!」 「天啊……你真不想活了,待會離我遠點,我不想被當成跟你一夥的,省得還要受連座懲罰。」 碎香在模糊的意識中似乎聽到誰跟誰在對談,五天?吾人睡了五天……母親……當主……織座……織座是…… ——人心為什麼會有縫隙呢?那是因為修練不夠啊。不夠努力的人才會被妖影附身,確實,有些妖魔曾經是很可憐的。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在昏暗的深淵中,彷彿有道溫柔的聲音如此說著。 「嗚咿!父親大人!父親大人!」 碎香忽然從熟睡中跳了起來,稻澤織座……這是父親大人的名字!父親大人……怎麼辦……母親大人死了,不打緊,問題是是變成妖魔被消滅的……啊!不、嗚嗚嗚咿不是說母親死了沒關係、是、是……嗚咿……父親大人…… 旁邊整理著稻澤織座妻子遺物的兩人,莫名其妙地看著稻澤碎香從草蓆上跳起來又抱著頭痛苦地自言自語了好一會兒……抱怨的那一位才開口說:「嗯……啊……妳醒啦?」 不開口還好,一開口,碎香更是「嗚咿——!」地叫得更大聲了,怕其他人——尤其是當主與他的心腹——聽到哀嚎而產生誤會的兩人,對看一眼後十分有默契地、抱怨的那一人摀住碎香的嘴巴,另一人擺出最溫柔的笑容引導碎香冷靜下來…… 動作十分之俐落,一點也不像初次合作。這不是因為稻澤碎香在稻澤家多有地位,需要他們這樣子擔驚受怕,而是稻澤家掌權的人太嚴厲啦! 過了好一陣子,碎香才冷靜下來。哪知道她一冷靜下來,立刻、馬上就對著兩人下跪嗑頭。 「對不起!真的非常對不起!這種時候還躺著逃避現實的吾人真的非常沒有道士的自覺!請讓我幫忙!無論爾等現在在進行何事、請務必讓吾人幫忙!」 兩人又莫名其妙的對看一眼,現在反倒是抱怨的人嗯嗯啊啊心虛的支吾了一會,而另一位則笑瞇瞇的指導碎香整理遺物。 ……依舊是非常熟練俐落的樣子。 從五天昏迷後醒來的稻澤碎香,表面上雖然還是被當主叫去訓斥過「身為未來的驅魔師,竟然躺在草蓆上昏迷兩天,什麼也不做」等等的話, 但因為她醒來後簡直是發了狂地幫忙打掃、張羅葬禮與聯絡母親的娘家,而剩下的時間竟然不是休息,而是修練,僅把一點點的時間拿去睡覺;東雲初起,天空被 染成夜明前的茜色時就馬不停蹄的起床然後繼續工作,這樣的態度使得其他人也不敢在背後說些什麼……更不如說是被她嚇到。 「她是不是打擊太大,真的精神受創了啊……要是十三歲就過勞死怎麼辦?」甚至有人這麼說。順帶一提這是之前抱怨的那位。 「閉嘴。」也有人笑瞇瞇的看著她分擔掉大部分的工作,順便敲暈口無遮攔的同伴。順帶一提這是……算了。 稻澤碎香,六歲喪父,十三歲喪母,今年十三歲的她,之所以會這麼拚命的工作,無非就是為了——逃避。 她一點也不想思考母親的死亡跟父親的教誨間的關係……父親娶了一個不夠努力的女人?可是那是她的母親啊……母親也是很努力的……對吧? 當閒下來的時候,她會想到「或許,如果,假設,母親是在西洋派的驅魔師中化成妖魔,結局會不一樣?」的幻想,然而她又會被這幻想嚇得頭皮發麻,因為這等於否定了父親的教誨、否定了她從小自己決定也被決定的道路,簡直就像自己摧毀掉自己的世界一樣…… 所以她又繼續工作。 一直工作、一直忙碌,忙到沒時間去想那些事情為止。 然而葬禮到來的那天,她還是心神不寧的。 改變這個情況的、是一本日記。 母親——席琳娜‧維爾伯特,留下來的日記。 那是她閒不下來,所以又去重新確認還給娘家的遺物中沒有混入稻澤家的東西時發現的。 她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拿走了這本日記。 就算東洋派的道士不用那麼注重信仰,她還是對千羽的巫女祈禱了。 ——巫女啊、吾人到底該怎麼辦呢。 ——巫女啊、吾人、一直天真的以為只要朝著道路筆直的行走下去……就會迎向光輝的未來……但是,吾人面前的路,卻已經模糊不清,分岔的讓吾人連怎麼走都不知道了…… ——這樣的話,吾人到底該怎麼辦呢…… 其實她當然知道母親的信仰與她的家族不同,可是她認為信仰是信仰,努力是努力……她一直堅信身邊的人都是能努力對抗妖影的善者。 「是不是因為吾人的疏忽,才會讓母親大人變成這樣子呢?是不是吾人……也不夠努力呢?這樣吾人……父親大人的教誨,不是白白浪費了嗎?吾人、難道、應該去當聖……」 她低聲地喃喃自語著,在葬禮結束時,還摸著母親的日記精緻的封皮,卻不願意翻開。 也許這日記裡藏著另一個世界…… 會摧毀她的世界的世界…… ……她這樣害怕著。 或許對一般人來說道士跟聖職者沒什麼差別,都只是驅魔師罷了。 可是稻澤碎香、這樣一個從小就為成為道士而努力的女孩,所謂「聖職者」不過就只是個「與她對立的概念」而已,她的世界只有「道士」。 這樣的她,腦袋裡升起了「有可能會變成與自己完全對立的東西」這樣的想法時,必定害怕得不得了……雖然道士的敵人其實應該是妖魔才對。 ……無論如何,在低語了好幾次「請指引吾人的命途」後,她最後還是翻開了它。 最後,稻澤碎香她…… 二年的時光很快就過去了。 雖然沒有像剛喪母時那樣瘋狂工作到讓人害怕的程度,在葬禮結束後的稻澤碎香所進行的修練訓練依然是會讓一般人——就算是稻澤家早就習慣魔鬼訓練的孩子,也會望而卻步的修練。 此時——那個二人組中愛抱怨的那位、既然都到最末了,就給他起個名字吧。 此時,稻澤逆座望著稻澤碎香的背影,不禁感嘆的對身邊的同伴說道:「這傢伙好恐怖喔!幸好那個西洋女人生的孩子資質很差,不然資質好加上那種神經病才受得了的訓練,她應該會成為一個超天才道士吧!」 而他的同伴——稻澤光香則搖搖頭,並敲了一下逆座的頭:「你是笨蛋嗎?她當然是超天才道……咳,可能不是真的很天才的道士吧。」也許是想到碎香以前連召雷咒都能用成靜電術的樣子,她咳了一下。 「不過她可是在十八歲以前就讓當主同意去千羽神社當驅魔師的人耶!拜託!那個超愛面子、超注重家族榮譽、超愛面子、超頑固、超愛面子、超愛面子、連被妖魔打死的稻澤家道士屍體就這樣當成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直接丟在亂葬崗的神經病老頭喔!這樣的她不是天才是什麼!」 「其實同意的是當主的心腹……而且亂葬崗那個只是謠傳……」逆座訥納地說道,不過看看陷入超熱血狀態的同伴……他決定:「……妳真不想活了,待會離我遠點,我不想被當成跟妳一夥的,省得還要受連座懲罰。」 正好回神的光香白了他一眼:「哼,某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去當道士喔!搞不好老死都要在稻澤家打雜囉。」 「還說我呢!那妳呢!」被挑釁的逆座立刻就回嘴。 「當主的心腹同意我明年滿十八就可以去千羽神社試看看了!」 「結果還不是心腹嘛!有種妳去找那老頭啊!」 「那你敢嗎……」「妳有種……」「你才……」「妳……」「……」 ……離開越來越遠的稻澤家,背後的鬥嘴聲也越來越小聲了。 稻澤碎香背著背包,裡面裝的是一些符咒和從未穿過的衣物。 那是在母親的遺物裡發現的……母親似乎很喜歡這種風格的服裝,不過在稻澤家大概也沒辦法穿吧? 雖然母親是有罪的,不過碎香還是想留下一點母親的存在在自己身上。 就如同父親的教誨,她也一直銘記在心。 她頭也不回地往山下走去,目標不用說自然是千羽神社。 那本日記上,其實也沒有寫什麼特別的東西。 不過是在嫁到稻澤家才開始寫的,所以關於信仰的事其實並沒有很多。 在接近喪命的那段時間,母親其實已經不能正常思考了。 如果母親的理智像平常一樣,再搭配上雖然比不上驅魔師、但至少比一般人高的妖魔知識,應該能推斷出自己被妖影入侵,去找身邊的道士求助才是。 然而母親並沒有因為不能正常思考,而使內心充滿詛咒。 相反的,她雖然覺得很不舒服、很想去醫院求助、親戚們看她工作時發冷汗卻又只會數落她,但日記上卻又如此寫道: 「……我不希望離開碎香……她是我的女兒,我得好好看緊她,真是的,也不知織座跟我怎麼生出一個這麼死腦筋的女兒?要是不叫她吃飯,她就整天對著樹幹練 雷符!……雖然如此……她真的很可愛,背後的閒言閒語也沒少嘲笑她的,那應該是我的錯吧……總之,我真的沒辦法拋下她,獨自一人到山下的醫院去。就算病 死,我也要病死在碎香身邊!」 是的,父親大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母親大人確實是不夠努力抵擋,而被妖影侵蝕了身子。 然而正因為世上有沒辦法那麼努力、卻又拚命要愛著某個人的人…… 稻澤碎香仰頭,望著碧藍的天空,對全天下的妖魔如此宣告: 「吾人……必將爾等驅逐,一隻不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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